汤用中,清代文人,对奇闻异事有着浓厚的兴趣。他曾亲笔描绘了四则关于龙的传奇故事,现将其转述如下,供各位读者品味。
首则故事,汤用中回忆自己八岁那年,随父亲去看望曾在他家担任乳母的李氏。在太湖岸边,他目睹了一段惊人的景象:水面之上浮现出一段龙身,长达十余丈,粗二十围,鳞片大如簸箕,头部硕大如牛头,却无角。头部有两处伤口,深可见骨。村民们用绳索将龙拖到岸边,用刀斧将其斩为数段,血腥味弥漫。村民争相割取龙肉,拿走龙骨和龙鳞。有老者称此为“蛟龙”,骨头可制成骨臼,鳞片挂在门上,盛夏时节,蚊虫不敢接近。汤用中的父亲购买了一块鳞片,挂在家中,果然如老者所言,蚊虫绕行。
第二则故事,是汤用中一位海州的朋友讲述的。这位朋友声称在云台山看到一条黑龙抬头盘踞在小山峰上,鳞片如小蒲扇,四只爪子。随行仆人及山民因黑龙出现,不敢前行,选择绕路。突然,空中响起霹雳惊雷,黑龙钻入云洞,随即下起瓢泼大雨,夹杂冰雹。雨停后,山下许多房屋被冰雹击穿,牲畜死亡。当地老者称黑龙为“渡劫”,真假难辨。
第三则故事,发生在汤用中年迈之时。他的长孙在太湖县服役,太湖附近有座观音山,每年四月八日香火鼎盛。汤用中前往上香,途中遇到一位士人告知他,湖中有两条龙,每年此时小龙朝拜。汤用中欲观“奇观”,果然天空突变,风雨大作,波涛汹涌。一条粗如木檩的龙出现在水中,昂首屹立,龙头似牛头,有七八寸龙角,生叉,鼻子处有鲤鱼须长须。一个时辰后,波涛再起,风雷过后,龙不见了。
第四则故事,是汤用中的学生讲述的。这位学生是淮北青口镇人士,某年,一条龙掉落盐池中,长达十余丈,叫声如牛。龙爬到寺院中的井口处,将头伸入井中,无法动弹。主持僧与弟子们焚香诵经,连续三日。第三日夜里,狂风大雨,雨停后,龙不见了。井壁光滑,黏着龙涎,晒干后结成颗粒,价值高昂,这便是龙涎香。
四则故事讲毕,真假难辨,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汤用中个人是信的,因为他小时候曾见过一次“异象”:大风起,天色变黑,西边天空出现大片红云,内有似蛇之物翻滚。云开雾散后,红云消失。祖母称年轻时也曾见过水中红鳞小龙,众人皆见,但真假难定。
古代的文献,如《山海经》,记载了许多不同的龙,孰真孰假,难以判断。我们常认为“眼见为实,耳听为虚”,若鹦鹉仅存在于古代,古人记载七彩羽毛、可吐人言的鸟,我们是否会认为古人说谎呢?